“是!”杨巡检抱拳应道后,就退出了太守府的书房。
……
与此同时,高阳县衙公廨里。
张经纬百无聊赖地趴在案桌上,手指拨弄着笔架上的狼毫,看着笔杆在架子上晃来晃去。胡书吏一趟趟的往外跑,更是添几分烦闷。
“胡图!”他突然叫住正往外跑的胡书吏,“粮找到了吗?”
胡图擦了擦额头的汗,皂服后背已经湿透:“大人,几个粮仓都收遍了,还差得多呢。”他愁眉苦脸地掰着手指数道:“这样下去,学子们的学补、军屯的粮补,以及县衙三班六房的伙食,都得搭进去。”
张经纬叹了口气,把玩着手中的官印:“吴胥长不给钱,我只好从弟兄们的口粮里扣了。”
“他一个胥长。”胡图压低声音,凑近道:“说破天也只是个吏,您是官,怎还得让着他。”
张经纬挑了挑眉:“看起来你们对他的印象很不好啊。”
“是很差。”胡图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道:“不仅说话难听,还死板,手底下的司仓被他检举了个遍。”他做了个夸张的手势:“连前任县令都敢得罪!”
张经纬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那看来吴胥长的后台还挺硬啊。这都没给他弄走。”
“可不是嘛。”胡图神秘兮兮地说:“周家的家主和他是连襟。”他学着老学究的样子摇头晃脑:“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之前的县令还指望着周家缴粮呢。”
张经纬突然拍案而起,吓得胡图一哆嗦:“这几天就听着什么石家、陈家、周家的。”他烦躁地在公廨里踱步,“你说公廨里都是这三大家族的人,那还要我这个县令干什么?”
胡图连忙表忠心:“大人此言差矣,我是您的人啊!”
张经纬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一亮:“那你现在就替我把那三大家族都给抄了!”
“呃……”胡图顿时结巴起来,脸都吓白了:“这这这这……”
张经纬哈哈大笑:“瞧你那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