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让这骇人听闻的信息在张经纬心中炸开,然后继续道:
“而且,他炼出来的药,药性猛烈诡谲,根本不敢轻易服用。他便……用活人来试药!那些被当作药奴的人,死状……惨不忍睹!我岳父石老太爷,就是听了他的蛊惑,被他描绘的长生幻境迷了心窍,才一直在大肆收买奴籍,为他提供‘材料’!到后来,奴人不够了……他们的主意,便打到了平民百姓身上!”
张经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早知此案背后必有骇人阴谋,却没想到竟如此丧心病狂!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有些发紧:“所以……高阳城里那些看似善举的‘人人有饭吃’,也是他……或者说,是你们石家,为了掩盖搜罗‘药奴’而搞出来的障眼法?”
“没错!”萧可为斩钉截铁地点头,“高阳的钱粮经济,大半都聚拢在三大家族手里。石家牵头,陈家、周家……没有他们庞大的财力物力和人脉暗中支持、遮掩,单靠石家,想悄无声息地做到‘人人有饭吃’,再从中筛选‘材料’……根本不可能!”
张经纬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你的意思是说……陈家、周家,也有参与此事?!”
“正是!”萧可为的回答如同重锤,砸在张经纬心头,“三家一体,同气连枝,早已是盘踞在高阳地下的毒蛇!沈开阳……就是那条毒蛇的头!”
牢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炉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巨大的信息量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张经纬淹没。他端起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浇不灭心中翻腾的怒火与寒意。
“我明白了。”张经纬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这份平静之下,是即将爆发的雷霆,“多谢……赐教!”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张大人!”萧可为忽然叫住他,他依旧坐在草席上,仰头看着张经纬,眼神复杂,“当初……执意将我下狱。如今,在这班房里听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你可曾……后悔?”
张经纬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挺拔而冷硬。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后悔。你触犯国法,贪赃枉法,助纣为虐!关你下狱,是必然!”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电,直视萧可为:“按《天朝律例》,你所犯之罪,当剥皮实草,悬首示众!”
萧可为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灰败。
张经纬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过……留着你,我有用。”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沉重的牢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将萧可为和他那复杂难言的眼神,一同锁在了这间看似“豪华”的囚笼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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