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寝居的门,李云洲心烦意乱。
一阵冷风夹杂着细雨被卷入屋内,他猛地一颤,满心的烦躁被这寒意凝固了一瞬。
眼见要入秋了,天气也有几分寒凉。
静坐了一时,先前那股子烦闷劲又袭上心头。
他转首看向案几。
案几上,置着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一条绢帕。
那一日,他被郡主邀请去始平公主府,给她阿母看病。
倘若,彼时他没有握住她被风吹落的绢帕,会不会结果不一样?
她方才及笄,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对他有意。
李云洲的眸光,从匣子转到自己的右手。
真恨不得宰了它。
转念一想,他猛地抓起锦盒,把那绢帕一把抓起,使劲撕扯。
恍惚间,他又觉得,像是在撕扯自己。
仍不觉解恨,他又从案几一角拿起油灯,阴恻一笑。
火光跳跃,映照着他阴郁的脸。
已经皱成一团的绢帕,被火舌舔舐,逐一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