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附耳以授,李云从听得分明,连连点头:“我这就去办。”
赵振离开后,拓跋明月方无力地趴在案前,灵台不甚清明,但却始终回荡着一句话:“御座上的那个人,是所有人的君父,但也是世上最孤单的人。不然,怎会有孤家寡人之说?”
三兄,已然过世好久了,我好想他……
眼中渗出一滴泪来,她也无心去拂,只由风日来蒸晾。
移时,她才缓缓研了墨,铺纸写了一个“寡”字。
正在苦笑之时,沮渠牧犍领着沮渠上元,进了书房寻她。
小郡主猴子一般蹦跳过来,两三步就挂住了她阿母的腰肢,娇声道:“阿母,你在练字啊?”
她瞥了一眼,问:“你怎么写这个字啊?”
沮渠上元习字极快,如今不仅能识得千余字,还对诸子百家之说,生出了无限兴味。
应该说,沮渠牧犍还是个称职的父亲,左右无事,他便花了好些功夫在女儿身上。
“无事,随便写写。”
“阿母的字真好看,我什么时候才能写这么好呀?”沮渠上元扭股儿糖似的缠住拓拔月。
母女俩亲亲热热地说了会儿话,沮渠牧犍方才带着商量的口吻,徐徐开口:“公主,明日便是我儿封坛的生辰了。我想去中书学看看他。”
自从赫连昌受死,沮渠封坛的病情便“大好”了。拓跋焘遂将沮渠封坛安置于中书学中,让他做了一个五经博士,并住在中书学里。
对于此事,沮渠牧犍父子都跟明镜似的。皇帝这是变相羁押了沮渠封坛,但他们不敢不从。
如此一来,沮渠牧犍要见沮渠封坛一面,殊为不易。
听得沮渠牧犍之言,拓跋月微微一笑:“自然可以。我一时走不开,但早先就备好了礼物,届时你把它一并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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