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前往吊唁,拓跋焘却又被诸多琐务所绊。
无奈之下,他只得命武威公主代为前往,以表对母舅杜超的哀思。
月余之后,拓跋月回返宫中,将杜超的遗物,呈送于御前。
拓跋焘颤抖着手,缓缓揭开盒盖。
一瞬间,他的目光被牵引住。
那是一份杜超未及写完的奏章,墨迹犹新,字里行间皆是一片拳拳之心。
其上所奏之事,乃关邺城增修的渠道。
见此奏章,拓跋焘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无声滑落。
他仰首静思一时,颤抖的手指摩挲过那些文字,好似能碰杜超的王浑。
良久,拓跋焘哑声道:“放在金箧里,以后,让它随朕一起入陵寝。“
“至尊……”宗爱欲言又止,但不敢再往下说。
“朕无事,朕只是……”
一语未毕,拓跋焘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脸色晄白,身体亦是颤抖不止,紧跟着晃了晃,几乎要失去平衡。
宗爱、拓跋月忙一左一右地扶住他,置于榻上。
太子拓跋晃、赫连皇后随后便至,立在一旁惊慌不定。
倒是拓跋焘,在稍稍恢复了些力气之后,竟冲着他们二人淡淡一笑:“朕无事,只是累了……”
旋后,他的目光又缓缓转向拓跋月,勉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因着这点勉强,那笑容僵在脸上显得格外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