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假!被鄯善王真达刺杀的。现如今,沮渠安周已接替了那个王位,接着跟朕作对。”拓跋焘不以为意,傲然道,“管他是谁,成不了什么气候。”
“喏。只是,儿子以为,姑母那天说的话也有些道理,李宝这个人未必可信。”
“当初,你可是一力支持,朕把他册为敦煌太守的。”
“当初是当初,可如今……”
“就在这儿停下罢。”拓跋焘打断他的话,扬声道。
拓跋晃急忙收声,乖顺地随他下车。
正是农家闲月,田亩之上,间有三三两两的农夫走过,俱是一脸陶然之色。
黄澄澄的谷子沁出怡人的芬芳,拓跋焘负手缓行,不露形色,心里却为儿子称赏不已。
“这是什么?”突然间,拓跋焘见着田边所立的木牌,问。
其上所书之字,歪斜整齐者皆有之,拓跋晃忙回道:“父皇,这是写的农户的名姓。”
“这是何意?”
“这是上虞侯想出的办法。只要我们让农户在田边标出名姓,有司便能察知谁人懒怠,谁人勤恳。”
拓跋焘颔首道:“是个好办法。”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李宏这两个儿子,都不错。”
他又拍拍拓跋晃的肩膀,恳然道:“当然,朕的儿子更好。”
他沿着田坎漫步,目光放远,陷入回忆之中:“你知道吧?你皇爷爷在的时候,我们险些就迁都了。”
“儿子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