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想你。”梅根递来的热可可里漂浮着某种黑色香料,艾莉森闻到一股腐烂的肉桂味。
“特别是唱诗班的孩子们。”她的眼球突然急速颤动,仿佛被无形的手拨动,“他们总问:艾莉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吃姜饼人?就是...那种画着笑脸的。”
阁楼传来木板弯曲的呻吟。艾莉森上楼时发现十年前封锁的玩具箱被撬开了,她那只缺耳朵的泰迪熊端坐在箱顶,纽扣眼睛换成了一对布满血丝的真眼球。玩具熊的爪子里攥着半截褪色的红围巾——那是母亲常戴的那条。
午夜她突然惊醒,发现梅根站在床前举着蜡烛。火焰是诡异的青绿色。
“该去守灵了。”梅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父亲...他在唱歌呢。”
教堂地下室停着七具棺材。艾莉森父亲的棺木被摆在六具小棺材正中间,那些迷你棺木上刻着的日期全是未来三天内的日期。当她触碰父亲棺木时,里面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伴随着微弱的、走调的《平安夜》。
“打开它!”她转身对卢卡斯尖叫,却看见他正用枪管抵着梅根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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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圣诞夜,”卢卡斯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你父亲也是这样要求开棺的。”他忽然扯开梅根的衣领,露出锁骨处正在渗血的倒五芒星烙印,“然后我们少了六个孩子。”
唱诗班的白袍不知何时围住了棺木。烛光里,那些孩子的瞳孔反射着猫科动物的莹绿。他们齐声唱起第二节颂歌时,艾莉森终于听清歌词:
“沉睡吧圣徒,不要醒来
当钟声敲响第十三下
红眼先生要带走说谎的孩子...”
卢卡斯的枪口转向她:“你父亲用你的血签下了契约。现在,他违约了。
清晨的雪地上没有脚印。艾莉森盯着殡仪馆后门——昨晚梅根就是从这里消失的,连同那些小棺材一起。但现在积雪平整得像块奶油蛋糕,只有零星几处暗红污渍,像是有人洒落了果酱。
“尝尝吗?”杂货店老板推来一碟姜饼人,饼干胸口用糖霜画着扭曲的笑脸,“新配方。”
艾莉森咬下的瞬间尝到铁锈味。饼干内馅是暗红色的肉糜,其中混着半片指甲盖。她冲向洗手间干呕时,从镜子里看见隔间门下渗出黑色液体——和父亲棺材缝隙里渗出的完全相同。
“那是蓝莓酱。”卢卡斯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个褪色的黄铜铃铛,“去年开始,镇上所有镜面都必须每天用圣水擦拭。”他突然拽过她手指向镜面,
“看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