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来得正好!"铁手先生从蒸腾的雾气中钻出来,胡须上还挂着几片药渣,"刚熬好第三轮。"
医馆中央摆着三张长桌,分别陈列着三族选送的药材。
最引人注目的是黑狼部桌上那个青铜兽首壶——壶嘴正缓缓滴出墨绿色的粘稠药汁,落在碗里竟发出金石相击般的脆响。
"狼毒膏的底子。"独眼长老傲然介绍,独眼却不住往白鹿部那边瞟,"配上雪山罂粟和..."
"和我们雪灵芝比还差些。"萨满婆婆不甘示弱地捧出个冰玉匣子,里面躺着三株形如鹿角的奇特菌类,"五十年生的雪灵芝,埋在冰川下二十载才能入药。"
安阳这边,府衙首席医师方济生默默展开一套银针。针尾缀着微小的铜铃,轻轻一晃便奏出清越的音阶。
"《黄帝内经》刺疟篇改良。"方医师言简意赅,"配药前先调经脉。"
比试的第一项是治冻伤。三个重度冻伤的牧民被抬进来时,叶明心头一紧——最严重那个的黑狼部汉子,双脚已经泛着死灰色。
"我来!"黑狼部的疤脸巫医抢先一步,从兽首壶倒出勺药膏。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伤者突然惨叫一声,创口处腾起缕缕青烟。
白鹿部的老药师趁机上前,将雪灵芝粉末混入温酒,缓缓浇在伤处。随着"滋滋"声响,坏死的皮肤竟然如春雪般消融,露出下面粉嫩的新肉。
方济生却不急着用药。他捻起银针,在伤者耳后、指尖连刺七下。铜铃轻颤间,原本僵硬的脚趾竟微微抽动起来。
"三方合用。"叶明突然开口。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取来三只瓷碗,"黑狼药杀腐肉,白鹿药生新肌,安阳针法活血脉。"
当三家的治疗法首次同时施展在那名重伤员身上时,奇迹发生了——狼毒膏的烈性被雪灵芝中和,而银针引导药力直达经络。不过半刻钟,那汉子居然颤巍巍站了起来!
"神了!"疤脸巫医的独眼瞪得溜圆,"这...这比我们祖传的..."
"且慢高兴。"萨满婆婆的铜铃突然急响,"看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