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给林美娟的前夫发了邮件,他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其实是你亲生的。"我继续道,"还有,公司纪委应该已经收到你挪用公款养情妇的举报材料了。"
"你...你怎么能..."父亲的声音开始发抖。
"三百块的红包,爸。"我轻声说,"你给那个男孩三万,给我三百。三十倍的差距,记得吗?"
"平平,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我打断他,"祝你们一家三口旅途愉快。哦对了,你可能得想想怎么支付回程机票,毕竟你的所有卡都用不了了。"
挂断电话,我关上电脑,走到父亲的书房。从书柜最上层取出那套精装《资治通鉴》,果然在第三册后面找到了那张信用卡。我把它撕成两半,然后打开钱包,取出他给我的那个红包。
三百块钱。我一张一张数完,放进了抽屉最深处。那里还躺着我十二岁时,父亲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一个装着三百块钱的小钱包,当时他说:"平平,爸爸永远爱你,你是我的唯一。"
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得积雪闪闪发亮。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公司纪委的电话:"您好,我是田平平,关于我父亲田志明涉嫌挪用公款的事情,我还有更多材料要提供..."
父亲被滞留在机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公司。纪委冻结了他的账户,林美娟在机场大闹,而那个叫小雨的男孩,只是茫然地站在一旁,手里还攥着父亲刚给他买的玩具飞机。
我坐在母亲的梳妆台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早已干涸的香水瓶。她去世三年了,肺癌晚期,走得很安静。父亲在葬礼上哭得像个孩子,我当时以为那是悔恨,现在想想,或许只是愧疚。
抽屉最深处有一个暗格,我小时候就知道,但从未打开过。今天,我用发卡撬开了它。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信,信封上写着:「给平平,当你真正需要答案的时候。」
我的手在抖。
信纸展开,母亲的字迹依旧清晰:
> 「平平,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发现了你父亲的秘密。是的,我知道他外面有人,甚至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但我选择不拆穿,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有些债,必须由他自己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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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亲年轻时欠了林美娟的丈夫一笔债,不是钱,而是命。他们曾经是合伙人,一次工地事故,林美娟的丈夫残废了,而你父亲……逃了责任。后来林美娟威胁他,要么给她和孩子一辈子生活费,要么她就把事情捅出去,让他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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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的钱,从来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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