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要带回去,不如给胥临也带一套回去。
叶砚玉决定还是去之前的那家店买,之前的店员特别专业,只是简单地比画了一下身高体重,就给她推荐了最适合的衣服。
百年老店“镜廊”的雕花木门推开时,铜铃惊醒了沉睡的尘埃。
叶砚玉的手指抚过陈列着玳瑁袖扣的玻璃展柜,那些细小的菱形切面折射出无数个破碎的刘勇,正低头整理着卡其色风衣的褶皱。
“这套吧。”
她的指甲扣在防尘罩上,细绒布滑落时抖出一片星子般闪烁的浮尘。
墨绿天鹅绒包裹的西装泛着深海般的光泽。
银灰暗纹在橱窗透进的暮色里流转,像是银河坠进了裁缝的针脚。
老裁缝从金丝楠木柜台后直起身,玳瑁眼镜滑到鼻尖:“小姐好眼力,这是三十年前一位先生订的。”
他枯枝般的手指翻开泛黄的账册,“那位客人左耳戴着枚青玉耳钉,说要穿着去见心上人。”
叶砚玉的睫毛颤了颤。
胥临左耳三点钟方向确实有道旧疤,像是曾被什么尖锐物刺穿过。
她想起上元节那夜,胥临弯腰拾起她跌落的玉簪时,月光在他耳廓投下的阴影里藏着一粒青。
有时候叶砚玉甚至觉得,看似是两个时空的事情。
但实质上是一样。
都是某些灵魂的转世。
试衣间的柚木门吱呀作响,刘勇抱着西装钻进去时带起一阵风。
叶砚玉望着晃动的门帘,突然伸手抓住老裁缝正要合上的账册:“那位客人...是不是说要配玉兰纹样的内衬?”
铜鎏金枝形灯忽然暗了一瞬。老裁缝的眼镜片上浮起层白雾:”玉兰纹要绣在贴心的位置,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