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师说两袭战袍的盘扣能勾连成阵。”刘勇的声音混在集结的战鼓里,手指灵巧地翻转衣襟暗扣。
这精妙技艺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胥临将西装重重掷在案几上。
“花里胡哨。”
他盯着帐外刘勇远去的身影冷笑,指尖却不自觉摩挲袖口凸起的绣纹。
当最后一缕天光被刁斗声吞没,那件西装正静静铺在榻上。
月光流过银线织就的暗鳞纹,恍若塞外寒潭泛起涟漪。
帐外巡更的脚步声渐远,胥临突然扯开束甲条带。
革制护腕与战袍相碰的瞬间,他听见极轻的机栝弹动声。
袖口暗袋竟滑出半截玄铁袖箭,箭尾刻着与他佩剑同源的云雷纹。
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冰蚕丝里衣擦过腰侧旧箭疤时。
他恍惚想起三年前雪夜,刘勇就是用这种纹路的箭头,射穿了偷袭他的西北军。
“这扣子。”胥临突然发现领口错金纽襻能拆解重组。
当他把自己的素银盘扣与刘勇那件玄袍金扣嵌合时,帐顶漏下的月光忽然被黑影遮蔽。
他慌忙拽扯纠缠的衣带,却听见熟悉的嗤笑从身后传来。
刘勇倚着帐门,手里抛接着本该送去修械营的铜制腰扣:“胥临殿下这身比银甲还亮眼。”
胥临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嘴上说不喜欢,其实内心喜欢得要命。
他说不喜欢也是因为,刘勇穿着那套西服得意。
他心里难免有些醋意。
没有想到叶砚玉特意为他也准备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