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安跟着时言煜往病房走,走廊里静得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护士们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下昏暗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时言煜看着这安静得有些诡异的走廊,忽然转头问向楚以安:“你知道廖唯一会离开?”
楚以安勾起唇角,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这是你们伟大的沈社长说的,这是一个交易。” 他似乎不愿多提沈昃生,话音刚落就移开了视线。
时言煜皱了皱眉,没再追问。他看向走廊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凌晨,原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得这么快了。
楚以安的眼眸也随着看了一眼钟表而加深,他对着时言煜勾起唇角,突然问道:“那狗东西没来?”
时言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楚以安说的是沈如,他扯开唇角,语气平淡地说:“有事。”
楚以安轻嗤笑一声,带着几分鄙夷:“我看他就是活该。”
两人说着就回到了病房。楚以安环顾了一下房间,然后对时言煜说:“你先睡觉吧,等那东西回来,我倒想看看那东西是什么。”
时言煜看了楚以安一眼,他心里并不信任楚以安,毕竟他前面的恶意一点都不少,行事也让人捉摸不透。但在这诡异的疗养院里,他似乎也只能暂时信任楚以安了,毕竟目前来看,楚以安至少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恶意。
时言煜点了点头,躺在病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廖唯一离开时那看好戏的眼神,一会儿是老人那贪婪的目光,一会儿又是楚以安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楚以安则找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眼睛半眯着,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病房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钟表的滴答声在默默诉说着时间的流逝,等待着那未知的 “东西” 到来。
时言煜躺在床上,意识混沌间,一股浓烈的腥味突然钻进鼻腔,像是腐肉混合着铁锈的味道,直冲脑门。他猛地睁开眼,朝着门口看去 —— 月光从门缝里挤进来,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惨白的光带,一个白衣女鬼正顺着光带缓缓爬进来。
她的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四肢着地,关节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眼框里一片漆黑,没有眼珠,只有黑洞洞的窟窿对着时言煜。
时言煜的心脏骤然收紧,他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 楚以安不见了。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人,此刻连影子都没留下。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住了他的四肢。
没等他做出反应,女鬼已经爬到了床边,猛地抬起头,再次朝着他的身上扑来。沉重的压迫感瞬间袭来,时言煜被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女鬼的脸。时言煜清楚地看到她那长长的指甲,泛着青黑色的光泽,正缓缓朝着自己的胸口扎来。他能感觉到指甲刺破皮肤的刺痛,鲜血顺着伤口渗出来,染红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