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煜看了一眼沈昃生,眼神中带着满满的疑惑,但是又看到那张脸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只得收回视线。
沈昃生的余光看到时言煜那犹犹豫豫的模样,忍不住的勾起唇角“这里是现实空间。”
时言煜“?”这是什么特定的语言暗号吗?
沈昃生笑了“就是第一层空间,就是最开始的真相,时间有限,楚以安他们最多只能给我们争取两个小时。”
“哦~”沈昃生伸出手腕上的表,对着时言煜展露自己迷人的微笑“看来现在只有一个半小时了。”
时言煜想到什么,皱起眉头对着沈昃生询问道“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真相还缺少一部分。”沈昃生说完带着时言煜走向最后一层的楼道,灯光闪烁间,时言煜看向前方。
水渍在墙面上洇出大片大片的暗黄色斑块,像某种丑陋的苔藓在肆意蔓延。墙角的石膏线成片剥落,露出里面锈蚀的钢筋,歪斜地指向布满蛛网的天花板。
玻璃门只剩框架,碎玻璃渣混着枯叶积在门槽里,被穿堂风卷得簌簌作响。旁边的导诊台裂着一道贯穿桌面的缝隙,台面上的塑料指示牌断成几截,字被霉菌啃噬得只剩模糊的轮廓。墙面上的宣传栏玻璃早就被砸碎,泛黄的海报垂下来一半,露出底下墙皮脱落的斑驳痕迹。
而地面,早已看不出原本的大理石纹路。
散落的输液管像褪色的蛇,缠绕在生锈的铁架床腿上,管壁上还残留着干涸的暗褐色痕迹。破碎的药瓶碎片混着玻璃注射器的残骸,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有些针头还扎在霉变的棉球里。
几张掉腿的木质座椅歪在角落,椅面被撕开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发黄的海绵,上面沾着不知名的粘稠物。更深处堆着半垮的病床,床垫被撕开,露出里面成团的棉絮,黑灰色的霉斑在上面织成密网,几只蟑螂从棉絮里窜出来,钻进旁边一堆散发着腐味的白色布料里 —— 那或许是曾经的病号服。
墙角堆着几个倾倒的铁桶,里面凝固的液体已经变成深褐色,边缘结着一层硬壳,桶身爬满暗红色的划痕。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纸屑和灰尘,露出底下被掩盖的骨头碎片,细小的指骨混在碎玻璃里,像被遗忘的拼图零件。
整个空间弥漫着消毒水、霉菌和腐烂物混合的刺鼻气味,每一寸空气都仿佛被铁锈和绝望浸透,连光线都在这里变得滞涩,只能勉强照亮那些散落在地的、属于过去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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