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说,“金方盛但凡不蠢,和梅尔为敌,不是明智的一招棋。”
“黄家有权,黄延祥承诺万科,往后政府给企业开绿灯,你若是金方盛,你不动心吗。欲望当头会动心是人之常情,有能耐的人,实现欲望,没能耐的人,被欲望血洗。可在欲望的面纱没有揭开时,是实现是血洗,当事人未可知,而商人最喜欢赌博。金方盛心知肚明,梅尔留存一日,显赫一日,梅尔缺钱了,柏承又手痒了,万科十有八九还会迎来厄运。反正坐以待毙也胜算渺茫,和找上门的大人物合作尚有一线生机。”
李秘书深吸气,“那我们的对策呢。”
许柏承看了我一眼,“你安心养胎。”
我说,“宋世忱或许能一试。”
我言下之意,不打算求沈怀南,打消他的疑心。
许柏承仍旧是那句,“你在家休养。”
他从餐桌起身,到衣帽间挑选西装,李秘书也望了我一眼,我压低声,“我有数。”
李秘书颔首,“许董焦头烂额,又心疼您辛苦,可他分身乏术,宋氏那头有劳林小姐奔波了。”
许柏承周三早晨飞往外市出席万科集团旗下工程的剪彩仪式,我在当天午后联络了宋世忱,是他助理接听的,约定在红楼,具体哪一间包厢由宋世忱选择。
两点钟我抵达301包厢外,我没有推门,门扉便自动敞开。
炽白的光影把一切都笼罩得朦胧,像虚幻的世界,我凝望临窗而立的宋世忱,他在阳光尽头,在春风深处,浓烈到令人恍惚的阳光,温润到令人沉醉的春风,他身上的姜黄色毛衣扎进棉质长裤里,与光影融为一体。
“夫人很准时。”
他在玻璃上与我对视。
我才要跨进包厢,一名女子从门后走出,拦住我去路,而宋世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看着女人,“这是什么场面。”
女人毕恭毕敬,“例行检查,对双方都稳妥。”
我故作不懂,“我不担心自己稳不稳妥,我也信任宋先生不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