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匀速驶上高架桥,在加速的前一秒,沈怀南似乎同我说,又似乎自言自语,“我不是禽兽。”
我抓着被挤压出一道道褶皱的裙摆,“我清楚。”
车在距离小区大门五十米的拐弯处熄了火,我下去,反手关门,沈怀南目视前方,没有给予我片刻的眼神。
“沈匡”
我忍了又忍,终归没忍住,怯弱唤他名字。
沈怀南并未太多反应,“什么。”
我咬着牙,“雨天地滑,你小心。”
他总算望出车窗,“然后呢。”
我说,“没了。”
沈怀南噙着一丝喜怒不明的笑,“知道了。”
路虎从我面前疾驰而过,短短数秒便消失于湿透的柏油路。
我抬起手中没敞开的雨伞,一言不发撑在头顶,朝小区里走,我心事重重,并没发现入口处临时车位的一辆警车。
我回到澜园,将钥匙和坤包撂在矮柜上,保姆听到动静匆匆迎出厨房,“夫人。”她神色怪异,附耳快速说,“朱队长在。”
我动作一滞,“朱康吗。”我瞟向玄关与客厅隔开的一扇镂空屏风,“他什么时辰来家里。”
保姆踮着脚看不远处的壁钟,“二十分钟了。”
我径直走进客厅,朱康果然坐在沙发上,浏览当天的海城日报,很是悠闲自得,我同样举止自若,同他打招呼,“朱队,有何贵干。”
朱康起立,手上还端着半杯茶,“我来通知许太太,立案了,而且是并案侦察。您知晓并案是什么意思,许柏承面临至少四项指控。目前的证据对他相当不利,他十有八九要栽的。我奉劝您一句,弃暗投明另寻后路是上策,您自己无所谓,起码要为腹中骨肉考虑。”
“后路?”我故作惊惶不解,“朱队给指条明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