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南站在落地窗前,他单手合上窗帘,遮住了橙红色的夕阳,“有一项跨境走私的重案,起始地是泰国,通行178国道陆运入境,具体线索在我手里,只要我配合他,百分百人赃并获,我的条件是半日之内他务必抹掉蔡志递交的物证,以及口供与笔录,当作从未发生。这项重案我会亲手襄助他,扶他跃升两级不止。你问他,他准备如何取舍。”
王予说,“我马上去办。”
沈怀南嘴角噙着一丝笑,终止了通话。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答应蚂哥交易并非走投无路,为了我而不得不自寻绝境,他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物色重磅底牌牵制朱康,蚂哥的跨境走私案比许柏承的本土案件有搞头多了,朱康权衡利弊自会取其重,越重量级的,破获后授予的功勋级别越大。
沈怀南始终在棋局之中,他没有抽离,要不自己下棋,要不请君入瓮,恭候别人来下棋,他再对症下药制棋,他的高明城府我确实不是对手,许柏承亦不是对手。
我径直靠近他,把带来的资料如数搁在茶几上,“梅尔五年内的盈利和亏损,账面总资产,待运作项目,我一一调取了,你过目。”
沈怀南转过身,只扫了一眼,没有动作。
我说,“我罢免了蔡志,你再出面拉他一把,施舍些恩惠打发他,他会感激你。梅尔有好几股势力,在明的在暗的,迄今为止我不确定有无其余集团在梅尔安插眼线,蔡志也许知晓这潭水的深浅,你用金钱交换内幕,他求之不得。将蔡志踢出局后,董事局目前只剩程世洵有点道行,许崇文后期对他打压得很厉害,他底子不厚,你驾驭他轻而易举,至于他的下场,大可像邹铭实一样做傀儡,担个董事长的虚名,实际资本由你操控,梅尔内部的乌烟瘴气我出手肃清了,以后你可以顺顺利利据为己有。”
沈怀南终于明白我的意图,“我接手梅尔,是吗。”
我说,“你是许崇文的儿子,家业本来有你一份。物归原主没什么不好,只求你看在我千方百计帮你扫清障碍的情分上”
“我和你的情分,不在这个。”沈怀南冷漠打断我。
“我知道。”我啜喏着,“可我想不到,还给得了什么。”
沈怀南忽然在这时大幅度迈步朝我走来,我本能后退,又坚持没有退。
我和他两具身躯在方寸间交缠,衣服都单薄,相贴摩擦时,我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滚烫的皮肤,灼人又强烈。他不加掩饰,寸土必争的强势。
我臣服于沈怀南炙热如火的身体,不由自主战栗。
“忘了吗?我们是睡出来的情分。”
他拥住我,吻我的唇,他辗转吮吸,嘶哑的嗓音穿透我耳朵,“涂口红了。”
我乖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