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完水,背对我好半晌。
我点头,“那最好。无关紧要的人,记着也多余。”
沈怀南将斟满的玻璃杯放在我手上,“有一些激烈,身子难受吗。”
我喝着水,“没事。”
他不再多言。
晚上我就睡在沈怀南的卧室,他睡在我旁边。他睡眠特别浅,我刚一动弹,他便搂住我,像惧怕我会突然蒸发不见。
我面朝他,台灯调到最暗,他眉眼清清淡淡,“沈匡,你睡不着吗。”
他嗯了一声。
我指腹流连在他鼻梁,“我也睡不着。”
他闭着眼,“在想什么。”
我靠近他,偎在他胸口,“你猜。”
沈怀南散发沐浴后的柠檬清香,“想他是胜是败。”
我抬眸看他,“我在回忆蒲城。”
沈怀南睁开眼。
“蒲城那晚的长湖花灯,你在暗处偷窥我,你一定没有预料,你一心利用的女人会成为你的逆鳞。”
他轻笑,“是没有预料。”
世事阴差阳错,在故事的开端没有预料到故事的结尾,又何其他一人。包括我,也包括这芸芸众生,佛神鬼妖。
倘若世上真有神鬼,它们也未必预料到自己的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