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在我头顶唤了一声,“傻子。”
我听到他喉咙里的滞钝,带着哽咽的闷哑的哭腔。
我贴着他手腕,“我本来就傻,假如我聪明,六年里我早就甩了你一百次了。”
许柏承一滴泪淌落我额头,像最滚烫的雨融化,烫进我心脏里,“为什么不学聪明些。”
“来不及了啊。”我委屈抱怨,“等你脱身,你教我,好不好。”
他擦拭我脸上的泪渍,“你太笨了,教不会。”
我不依不饶,“一万多个日日夜夜能教我呢,还学不会吗?”
他笑出声,“你的脑子啊,够呛了。”
我捶打他,“你胡说!一教就会,除非你不管我了。”
许柏承吮掉我眉间属于他的那一颗泪珠,“我舍不得。”
宏武在走廊敲门,通知我十五分钟到了。
许柏承望向门缝一闪而过的警服,“回去吧。”
宏武又去而复返,“许太太,律师马上要和许董面谈。”
我扭头看他,“律师?”
宏武说,“您不是委托了沈怀南代理此案吗。”
我猝然起身,“他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