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延祥没理会他伸出的手,“同喜什么。”
沈怀南收拾整理着敞开的案卷,“王晟是您的后台,对吗。”
黄延祥突如其来的一僵。
沈怀南自顾自说,“王晟是什么来头,黄伯父心知肚明,卸磨杀驴自古是高门权贵自保的棋路,案子不结,我绝不退,他们在幕后如坐针毡,替罪是您仅剩的道路。我救了黄伯父一命,不该向您贺喜吗?”
他撂下这番说辞,从黄延祥身边扬长而去,在到达出庭口,他又止步,“黄延祥,我警告你,不要动她的念头,不然我和你不死不休。”
黄延祥在原地没动。
我吃力捧着隆起的肚子飞奔,追上两步,情不自禁喊他名字,“沈匡!”
寂静走廊回荡着我声音,也回荡着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沈怀南驻足。
我一时无言,只长长地哽咽着。
“开心吗。”
他问了我这句。
我默不作声流泪。
他前面楼梯的拐弯处,在这时走来一拨人马,大笑对沈怀南拱手,“沈律师,风采不减当年啊,恭喜大获全胜。”
沈怀南迅速收敛自己的情绪,遮住隐匿在一团暗影里的我。他离开的一刻,忽然转过身,目光准确无误定格在我面孔。
我们隔空相望,世间的悲喜,爱恨,风月时光,纠葛,阴谋,那一切的好,一切的坏,一切的复杂与吞噬,都静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