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懂了,但你们要调查他,按规定走程序就可以,不用把这种事都告诉我,难道觉得我能提供什么情报?”
江明月说出情报两个字,自己觉得荒谬。
李正云是真的笑了,抬手给他添茶:“刚才说的,都是发出来的文里有的东西,谁都可以看,本来就是给人民群众公示的,至于情报……现代社会,不是演谍.战片,我的意思,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就当聊天,你就那么一说,我就那么一听,不要有压力,我随时有空。”
他的名片上的职位是办公室副主任,但没写明白是哪个办公室。
江明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并不在意礼貌的问题:“我没什么想说的,更谈不上要找你聊天,以后也不用联系。”
李正云一直是好整以暇的姿态,江明月本身就不好的态度急转直下,他仍面带笑容。
“越总年轻有为,你们新婚一年,可能……”
“我们怎么样,是我们的事,他是我的丈夫,您不应该对我说这些,今天的行为也非常不合适。”
李正云事先并没有打算这么直接,但他收到江家也许打算离婚的消息以后,就知道这件事没有缓着办的可能,只能去试。
他的考虑,江明月不配合就算了,但如果配合,说出的几句话也许比他们查半年出来的内容都要多。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在市政厅见过你。”
李正云道:“你家里的事过去也不算久,那段时间总来市政厅,夏天,海城雨最多的时候,有一次我碰上你没带伞,淋着雨进来,找人签字也没签上,在走廊里拉住我,问我税务上的人什么时候上班。”
江明月记得有这么回事,但不记得对方的面貌。
李正云看了他一会儿,语气和神情都还是淡淡的,带着笑:“你就没想过,我既然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又非亲非故,可以说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难道真会这么没脑子冲上来就问?”
说到这里,江明月就算再心不在焉,也不会想不到李正云接下来要说的大致是什么。
他觉得不想听,可李正云一刻不停地说。
“那时候,还是林市长跟曹书记在任,全市政厅的人都知道,江家的事不能直接办,更不能直接拒,要拖着慢慢来……这种事没人会宣之于口,大家都不是饭桶,市长和书记身边的人提个名字,就都明白该怎么做,你淋了那么多雨,在办公室门外几个小时接着几个小时得等,难道真觉得是体制内办事就都这样?”
“你跟三家律所挨着打电话请他们接案子的时候,其中两家跟我在一起吃饭,海城没人接你们家的委托,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