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仲山跪了下来。
他的两边膝盖挨个闷声砸到地上,一言不发地跪下去之前,江明月看见他通红的眼眶。
他紧紧贴着江明月的腿,几乎稍稍低头就会碰到的距离,江明月下意识后退一步,重新坐回去,越仲山一手捏皱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一只手轻轻试着去握江明月的手,嗓音喑哑,半晌,才说出断断续续的一句话:
“江明月,算我求你。”
江明月看了他很久,久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了。
江明月突然想起,许多日子以前,也是在这张沙发,越仲山对他说,我们可以慢慢来。
他推开了越仲山的手,站起身很轻地说:“越仲山,我跟你在一起,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大错特错。”
第55章
几乎是在江明月说出大错特错四个字的同时, 越仲山狼狈地低下了头。
他神情凄楚, 脸色算得上苍白, 是无论如何,根本接受不了江明月这样的否定,被江明月推开的手就垂在大腿上, 不受控制地来回半握。
“别这么说。”很久,越仲山语无伦次地干哑道, “江明月, 你不要这么说。”
见到他之前, 江明月打算开诚布公跟他谈,但现在, 越仲山的确没有好好谈的能力,张嘴是“求你”,闭嘴是无措,感情和理智上都没法维持这种谈话。
江明月自己也不想再谈下去。
他可以想出一句否定这段感情的话, 也可以想出一百句, 却不可能把每一句都说出来。
伤人者必自伤, 原来这句话在这里也同样适用。
可还有一句话, 叫长痛不如短痛。
最终,江明月还是迈出一步。
越仲山下意识去抓他的手, 但也只碰到指尖, 下一秒就互相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