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个正着。
“一楼到了,”霍凛笑意很深,眼尾褶了几道细纹,“小朋友。”
太阳已经西斜,留在大地的余热尚存,不太热。嘉意酒店距离苦点咖啡厅不到一千米,温知没用任何代步工具,自给自足,两条腿走过去,顺便吹一吹脸上的燥意。
裴亦川早早的在店里等温知,二楼露天的座位,长腿交叠,带着墨镜,一身懒懒散散的味。
温知走进,踢他:“就不能有点坐相?”
裴亦川墨镜撩开一只眼睛,满不在乎的说:“小爷的店,小爷我爱怎么坐怎么坐。”
温知面露嫌弃之色,绕到他对面坐着。
裴亦川摘掉墨镜,挂在食指上,直勾勾的看温知,也不说话。
温知让他看的不自在,向后挪了些:“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眼底乌青,嘴角发黑,皮肤暗沉,”裴亦川有模有样的说,勾着薄唇,墨镜扔在桌子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探过身直视温知的眼睛:“老实交代,没日没夜的纵了几天欲?”
温知:“……”
温知把他推回去,用力揉了揉两颊让自己精神些:“你一天天的都在瞎看什么!”
裴亦川重新坐回去,整理衣领:“画家嘛,总要有一双观察细微的眼睛。”
裴亦川是温知大学同学,他俩一个在艺术设计学院学画画,一个在商学院学会计,原本毫无交集,大一社团招人进行的如火如荼,温知人菜瘾大,手痒报了绘画社团。
绘画社团个个身怀绝技,裴亦川的名字回回出现在首页,温知是吊车尾,每次看到裴亦川的作品,他崇拜的不得了,跟在裴亦川屁股后面,发自内心的赞叹,“真好看!”“你好厉害!”此等追捧的话,裴亦川这人眼比天高却吃软不吃硬,最吃迷弟迷妹顶礼膜拜,彩虹屁吹的开心,裴亦川勉为其难的放下身段,经常为温知指点一二,平常联系也多了,久而久之,两人竟成了要好的朋友。
裴亦川上学时就小有名气,家里又不缺钱,年纪轻轻,画展已经办了好几轮,上次去了新西兰,昨天下午才回国。
裴亦川搅了几下咖啡,看不惯对面一脸纠结的模样,撂了勺子,说:“神情给我放端正了!”
温知捧着一杯清水,低头小声说:“这不是我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