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凛看着温知离开,慢慢收回视线,转向病房的几个人,淡淡道:“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老板大病初愈,就算真有天大的事也得等他缓口气,一行人道别,拉开病房门,陆陆续续地往外走
霍凛眼神扫过正要走的周洋,叫住他:“周洋,你留下,我有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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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换药室离霍凛的病房不远,温知坐在检查床上,霍非弯着腰在他脸颊上药,一边端详这个被家主认定的霍家主母,皮肤白个子高,模样英俊,一张脸即使挂了彩又蒙了尘,也遮不住的光彩,尤其是一双眼睛,明亮干净,异常的好看。此时,他安静的坐着,刚刚那点在霍凛身边显露出的亲昵和乖巧不剩半点,大概知道自己是霍家人,客客气气的,没有颐指气使,也没有拘谨扭捏,是礼貌的疏离。
霍非听说他京大毕业,家庭没什么背景,父母早亡,为了给弟弟治病跟了他小叔,毕业后在家娱乐公司上班,生活水平堪堪够达到工薪阶层,算不上多优秀,但一个人走到这一步不算差,可仅仅凭这些,绝对入不了霍家人的眼。
样貌是优势也是劣势,以色侍人,色衰爱弛。这个世界最不缺有姿色的男男女女,霍非和霍家其他人一样,并不理解霍凛看上了他什么。
许是真的疼,整个过程,霍非看到他的眼睫毛一直在颤,酒精碰一下伤口,面部细小的肌肉便抽一下。温知全身的伤痕多,除了脸上,还有膝盖、肩肘的划伤,腹部和背部暴力冲击造成的淤青,一双脚更是惨不忍睹,霍非甚至在他脚底用镊子夹出几块玻璃碎。
上完药,温知额头密密出了一层汗,他暗暗呼了口气,对霍非道谢:“谢谢。”
霍非淡淡应了,看他一身脏的睡衣,询问道:“需要换件衣服吗?”
睡衣是昨天洗澡换下的睡衣,现在全是尘土、污渍和晾了一夜的汗臭,温知早就想换了,他问:“可以换吗?”
霍非说:“医生值班室有我的衣服,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穿我的。”
能穿衣蔽体就是他此刻的最高诉求,温知不挑:“不会不会。”
霍非不仅给他拿了新衣服,还拿了新拖鞋,两人年纪相仿,身材相差不大,衣服不大不小,很合身。温知换上后,毫不留情的将睡衣扔进垃圾桶,昨晚的心悸随着睡衣埋在了垃圾桶,他拍拍手,心情好了不少。
药换上了,衣服也换好了,温知迫不及待的要去见他的霍叔叔,臀部下滑,双脚着地,半秒后,嗖的一下,他又坐回去了。
着地的瞬间让温知痛到五官扭曲,他太得意忘形,忘记了脚底板遭受一波大地母亲的蹂/躏,已经血肉模糊血迹斑斑,刚糊了一层纱布,药物发挥慢,半小时时间愈合不了。
他苦着一张脸的样子把霍非看笑了,提议道:“要不要用轮椅?”
温知觉得自己皮糙肉厚,一点小伤,用不着那么个大家伙来伺候,两手撑着床,小心谨慎的下了地。朝前走两步,虽然疼,但能忍受,他洋洋得意的回头冲着霍非笑,表情像是打了场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