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保和泷的汇报,萨图雅闭着眼睛,继续躺在船上,一句话都不说,但四周的以太浓度却在不断波动着。
周保明白,此刻皇帝很生气,非常生气。
“着令,革除卢寿亭中书令一职,左迁府州参录使,负责弥勒教移民搬迁一事。他不是喜欢当他的参录使吗?那就让他去。”皇帝淡淡道。
“陛下,那个弥勒教妖女……”
“什么妖女?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人你还管她干什么?”萨图雅怒道。
“是!奴才遵旨……”
出宫的路上,泷不禁好奇道:“卢大人这次胆子真大,居然连圣上都骗,怪不得她那么生气……”
周保嘿嘿笑道:“哎,这你可错了。这样吧,你给咱家给五百金币,咱家告诉你错在哪了。”
泷虚着眼睛看了一会这位与皇帝相处时间最长的天子近臣,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五枚崭新的至元通宝金币递过去道:“请周公公明示。”
周保喜滋滋地收起金币,轻咳一声正色道:“圣上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她本身是孤儿,因此向往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看到卢氏父女相认,她心中也是很开心的。
“圣上其实是在为卢大人的老谋深算而不满。卢大人仅靠让女儿当众假死这一计,就达到了一石三鸟的效果——既能让女儿回归社会正常生活,又能在圣上这里落下把柄,还能达成自己想离开权力中枢的愿望。说不定这个计谋还是他在森林里临时想出来的……哎,真不愧是老狐狸啊,此等计谋,咱家是万万想不出来的。”
泷听到一半的时候脑子就已经开始混乱了,她胡乱朝周保拱拱手,失魂落魄地向宫外走去。
周保看着泷的背影摇了摇头:“身居高位,这些东西迟早是要面对的,还在靠情义来维持和圣上的关系,能维持多久呢?”
卢寿亭接到了任命,带着苏醒过来的女儿喜滋滋地前往锦宁府上任去了。与此同时,他的奏章也呈递到了皇帝这里。
“臣卢寿亭顿首:
臣自受命监西南道以降,收获良多。滇州维埃拉族乃自古羁縻,不服王化,景朝玄宗皇帝有御赐其古滇王金印者,尔来已有四百余年。如今该族已不奢望复国,但求平静生活,传承香火而已。望陛下赐其族内通史以为天恩,该族将唯陛下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