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橘白手里的牙刷差点就照着老爹的脸戳去了。
“你想多了。”江橘白含着满口泡沫, 含糊不清地说, “跟同学,男的。”
江梦华品了品,发现没什么可嘱咐的了,他从夹克内里的口袋掏了一百块钱出来, 放到池子角没溅到水的干燥处。
“别打架, 早点回。”
江橘白嘁了声。
在江梦华骑着电车出门之前, 他喊道:“那别人找我麻烦, 我打不打?”
江梦华一边戴安全帽一边说:“每个星期找你麻烦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有时候你也多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换成别人我就不这么说,但你照照镜子,你看看你那脸臭的。”
江梦华爱唠叨,电车骑到了外面马路上,他在咕咕叨叨,骑远了,连家门都被远远抛在身后,他还在咕咕叨叨。
江橘白打湿毛巾,洗了把脸,自己下厨煮了碗夹生的面条,他就吃了几口,难吃得他脸更臭了。
少年不想被吴青青骂浪费粮食,用清水把面淘了又淘,从冰箱里找出半块吴青青给大黑留的鸡胸肉,和面条拌在一起喂给了大黑。
“美得你,今天你能吃两顿了。”江橘白看着大黑吃完后,找出被江梦华搁置不用的自行车,叮叮啷啷推着走出了院子。
他头一回一个人在路上走着的时候没戴随身听,总有些不习惯,骑一段路就忍不住摸一下兜,或者摸一下耳朵。
但这些小动作都不影响他把车骑得飞快。
他比在苏马道河道里流窜飞溅的河水还要凌厉和自由,苏马道急促的湍流是徐家镇表面上的生命力,少年是徐家镇地下的暗涌,生命力的另一种昂扬。
周六的镇上,热闹非凡,路上甚至还堵车。
自行车迫不得已慢下来,在十字路口,江橘白跟着拥挤的电动车自行车一起停下,他个子高,腿长也没影响到他的比例,哪哪儿都修长惹眼。
太阳已经迫不及待地挂头顶上空了,他眯起眼睛,微扬着脑袋看秒数,斑马线几个女生挽着手走过去,看他看得欲走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