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是行中人吧?”曾珂荃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在下姓曾,名珂荃。”
“尊师是谁?”蔡氏问。
“家师方舍倓,在行里并不出名,教出我没什么本事,只有粗浅的画技,穷困时拿几幅拙作出来卖。”曾珂荃说,“不知您……”
“我姓蔡,师父姓谷名雨。”蔡氏说。
曾珂荃惊叫一声,问:“可是破晓门的蔡大师?”
被人识破了身份,侯圣骁皱了皱眉,却听蔡氏说:“正是。”
曾珂荃还没说出话,蔡氏就指着钟馗的画抢先一步说:“这是怎么来的?劝你说实话,别等我说破。”
侯圣骁看蔡氏有点反常,他见曾珂荃来也不还礼,说话没什么谦敬的讲究,口气似乎带着刀子。
曾珂荃做了个四方揖,说:“实在抱歉,今日晚辈遇到高人,作品就不卖了,各位请回吧。”
蔡氏缄默看着围在这里的人渐渐散去,曾珂荃亲自沏了茶奉上来,卖画商搬来椅子供二人坐下。
“家师在行里名声不响,两年前仙去,所以我没有继续学习画技的机会。令师谷大师技艺高超,我曾有幸见过几个作品,非常敬佩他。听说他有位弟子姓蔡,近些年来在行里正是后起之秀,在破晓门下,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曾珂荃说。
蔡氏看着茶中氤氲的热气,说:“你不用奉承我,这些画都用不同手法做的出神入化,我可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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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珂荃愣了愣,看了眼钟馗图问:“不知大师对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这是赝品。”蔡氏说。
哦?侯圣骁没想到,抬眼仔细看那幅画。
“吴生的笔法是柳叶描,确实符合钟馗的画法,纸张陈旧破碎,似乎的确出自唐朝。”蔡氏说,“乍一眼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
“若是赝品,那么谁能模仿得了吴生的画?”曾珂荃问。
“柳叶描没错,笔法也没错,唯独腰间的衣褶露出了破绽。”蔡氏指着钟馗腰间,“吴生的画被称为‘吴带当风’,受张旭等人影响,笔法相当矫健,衣褶的笔法不足吴生的放,倒与卖的画有些相似,这是你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