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大话,金家还真奈何不了我,烂命一条有本事杀了我,要不就抓我那个老不死的弟弟魏立仁来威胁我试试,看我怕吗?”老人鼻子里哼哼出声。
“你如果想去找他就去,不必在这里等。”谢雨琛说,“在这里等不到他,也不需要等我。”
“我也想过,谁知道他还活没活着,就算我去了,也未必找得到。你也别说大话,是你去找也比我强不到哪里去。”老人慢慢喝着酒,“哎呀,人老了……”
“还早着,我看谁都难叫你这祸害死了,阎王爷也够呛。”谢雨琛这才把酒喝下去。
“话说回来,搁今儿早上还有个小子来找我,要我洗纹身来着,咋,姓金的谁又逼的人家没路走了?”老人表情戏谑的很。
“我知道,学了平山掌的小子,叫姓金的小东西去追着杀,命还挺大,到现在还活着,还叫侯家那小子糊弄进到破晓去了。”谢雨琛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去给他洗了也无所谓。”
“不行,规矩不能破。”老人疯狂摇头。
风携雨簌簌吹着,这样的鬼天气换别人连门都不想出,淋上一身雨不说衣服还得挑晴天晒,没什么人想全身湿透了呆在秋夜里吹着冷风挨冻。偏偏就有两个老疯子一样的两个人有屋不进爱在院子里吹这哇凉的冷风,他们就在雨中喝酒,既不打伞也不戴斗笠。谢雨琛额头上入骨的刀疤毫不遮掩,任雨点打在上面发出刺痛也不予理会。
他低着头,神情体态都表现着心事缠身的模样,他既不为簕殄恨得牙根痒的破晓与九宫飞星费神,也不为金封万与金乾杰两个看不顺眼的人劳心。堂堂一个第四护法,竟然还有似乎借酒消愁的时候。
“还在想她?”魏老人昏花着眼神也极力注意他的神情。
谢雨琛慢慢抬头看着他的眼,看懂了老人指的谁,就这样盯着他看了半天,说:“她早死了。”
“死了你也忘不了,我多大你多大,你糊弄不了我。”老人从鼻子里哼哼,“说,是想她吧?”
谢雨琛又沉默半天,说:“可能也有吧。”
老人哼哼唧唧笑了笑,喝了手中的那酒,又轻轻叹息,为谢雨琛,为提到的人,为无人知晓也无人能掌控的命运。
“喝酒喝酒,别有心事小雨点,”老人帮他倒酒,“既然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你想的话,就当这里是家吧,到家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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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琛端起酒碗,说:“谢谢。”
“我家没这么烂,你去找间好屋子去住,再说叫我当自己家的话。”谢雨琛突然出乎意料的说。
“奈淮是个穷地方,这里哪家屋舍都够呛入的了你小雨点的法眼,我这辈子又不会离开这儿,想给你找个窝找个‘家’,哎哟,难咯……”
“我可没说过有多高的要求,是你自己想的,也许四根柱子铺地上一层草席我就当家了,也许要个三进大院给盖个两层小阁楼,院前种上芝麻枸杞艾草薄荷,我都未必能满足。”谢雨琛连剩了半碗的酒带着土碗一起丢到身后去摔碎,“你这破茅草屋我就是看不上。这碗要喝出沙子了,去给我换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