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耕作为一个“算卦先生”,得出的卦象经一解说很难让人开心起来,虽然他们走后谁都没有提这件事,但侯圣骁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担心,他明白霍心云虽然心中充满阳光,但也是个容易多愁善感的女孩。
霍心云的表情神态则是有心事的模样,加上本来还虚弱有些无精打采,更有些憔悴美人的样子。
侯圣骁想默默带着她回去,走到路口要转向时霍心云却停下脚步,拽了拽他的袖口意思往另一方向走,他没办法,只好继续陪着她继续逛街。
又走了一阵,霍心云抬起头看着他,很小声的说:“圣骁,我想吃点酥山。”
如果这句话是在去卦摊之前说的,侯圣骁想都不会想一口拒绝,可现在他看着霍心云,这语气眼神好像她下一刻就会破碎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着霍心云眼中似乎泛着泪花。
“那就买一点吃。”侯圣骁慢慢点头。
霍心云闭上眼笑得很暖,双手揽着他臂膀将头埋在侯圣骁的怀里,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好一会儿,霍心云才慢慢抬起头看着他,伸出手指指不远处的一个酥山摊子。他们曾在这里经过,霍心云眼巴巴远远看了一会儿,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忍住没有去买。
“你也吃吧。”霍心云看着他说。
“我?”侯圣骁并没有什么兴趣,这都已经入秋了,酥山这种凉爽东西显然不是他用来当做零食的最佳选择。
还没等他决定,霍心云又说:“我就是解解馋,不能多吃的,不只是喝药,最近几天宫寒,吃多了会肚子疼。”
侯圣骁其实没听懂她吃多会肚子疼的原因,只是答应下来:“好。”
酥山摊子在都是布匹摊家具摊之间显得格格不入,价格却可以和昂贵布料相提并论,因此来买的人并不多。
两人问了价格就付了钱等候,这里街上人来人往又不拥挤,天气虽已入秋,阳光却还温暖。旗子在微风下慵懒得摇晃,风轻旗也轻,一旁店中酒客的慷慨议论没吵过街上的喧嚷,酒的醇香却飘到了街上。二楼窗台有人对着街口吹笛子,侯圣骁和霍心云都看了那个人一眼,吹笛子的不是楚揽茝。那笛声虽然流畅但气息忽断忽续,吹的曲子大概是什么直隶的民谣。两个穿着水魔刀宗蓝袍的弟子从他们身后走过去,走了好远又折返回来再次在二人身边经过,即使侯圣骁和霍心云是出来逛街游玩散心的,这两人也很难不引起注意。
侯圣骁并没有察觉到杀气或恶意,甚至悄悄用感知试探一番发现他们都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想着今天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陪陪小云,江湖事不是关系到自己身上就不要管了。霍心云则是一边吃着酥山,一边看着那两个水魔刀宗弟子从身后经过慢慢走远,那两个人背后的剑都用布缠住了,除了剑柄什么也看不到。
水魔刀宗练的几乎都是巨剑战身刀,而巨剑大小又多有不同,尤其笨重如棺材盖的大剑更不会是随便一个入门弟子就能学来的。霍心云砸吧着嘴回味着口中的香甜,盯着那个人背后大过何朴洋遁迁刀的巨剑出神,侯圣骁也顺着他目光看了眼那个人,又低头看着她。
“给你吃。”霍心云果然就只吃了几口,把剩下的酥山捧着往他怀里送。
在侯圣骁阅历中酥山还算是个稀奇玩意儿,有些笨拙的尝了一口,感觉像是乳酪甜豆沙掺了冬天里一把捏出来的雪球,半口豆沙半口冰沙,也难怪卖的贵,这些材料在民间可不好得到,想必制作起来也不容易。
也许这个摊子平时也很少能见到。
“味道如何?”霍心云眼神中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