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发价格是很离谱,有些人手头拮据,就会减少理发的频次。
眼前的青年衣服倒是干净讲究,总不会是流浪汉。可他的身影看上去,又说不出哪里怪,明明背脊挺拔,却给人一种颓然、压抑的印象。
发觉沈栩在观察他,他的脸又往开别了些。
她便不好再盯下去,脸偏向来时的高处。
雨越落越急,小小的屋檐下,安全区愈发狭窄。沈栩弯腰,调整袋子位置,向内靠,那位青年同步往旁侧让了让,使得两个人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沈栩又看了眼书店方向,瞬间打消掉一口气冲过去的想法。
如此,她也才留意到,青年为给她让出空间,肩膀外沿都被打湿了一点,深蓝彻底变成藏蓝。
“……”沈栩示意人往里靠靠,“喂、你,进来点。”
青年稍微转过些脸。
他有双很古典的丹凤眼,睫毛细密,下眼睑深邃,可垂眸看向她时,眼里没有光,显得木呆呆的。
反应也有点慢的样子,沈栩一开始以为对方没听懂,准备用英语,他才说不用。
果然是华人。
沈栩对声音很敏感,这个人音质醇厚,听上去却很疲惫。
她主动让了让,镜像指指自己的肩膀:“衣服湿了。”
青年好像才留意到,点点头,终于往里站了半步。
两人又分别看向不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