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声口干舌燥,正想着喝水,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一整杯,声音也终于恢复正常了。
谢轻逢坐在榻边:“怎么不说话?”
季则声顿了顿,实话实说道:“师兄……我好像要散架了……”
谢轻逢:“……”
谢轻逢:“我的错。”
季则声沉默半晌,还是觉得不吐不快:“师兄……你真的不去找西陵家主看看吗?我觉得这样不太正常……每次都跟吃药了一样。”
他与师兄双修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像要了他半条命。
他害羞的时候像蜗牛触角,碰一碰就缩回去了,可直白的时候又理直气壮,谢轻逢有时候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人。
“我们魔头就是这样的,不是病。”
季则声就不说话了,谢轻逢看着他光溜溜的肩膀,拿了件里衣给他穿上,盖住那些痕迹,季则声也不抗拒,懒懒得等着谢轻逢伺候。
公冶焱这段时间要监国处理政务,白天不能出宫,半个时辰前管家传了信给谢轻逢,说三更之后她会回栖凤园,说有要事相商,季则声这幅乱糟糟的样子不能见人,谢轻逢就伺候他穿衣服,给他束发。
季则声乖乖坐直了,背对着谢轻逢,漆黑的发丝散落在手心里,乖顺服帖地垂在后头,很柔软,谢轻逢摸了一会儿,忽然抓起他的一小捋头发,缠在指腹亲了亲。
季则声似有所觉,转过身来:“怎么了?”
谢轻逢以前哪里伺候过人,更没给人梳过头发,只是和季则声这个笨蛋呆久了,他也变笨了。
他把季则声扶正了:“坐好,师兄给你束头发呢。”
季则声“哦”了一声,又转了回去,感觉到脑袋轻柔的力道,又听谢轻逢道:“听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是不是在说你?”
季则声却道:“那头发硬呢?”
谢轻逢想了想道:“头发硬的人天生反骨,难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