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内霎时一片明亮。
走针精准跳动至00:02,呼哗哗来电了。
柯煜在灯下注视林喜朝,小腹的刺痛感依旧,他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在陪她迎来崭新年岁之际,在生日这天,一切的行为都有了恰如其分的正当释义。
他意识到自己十分自恋,他高看他的感情,强行拔高至连自己都不理解的地步。
他不承认这是喜欢,毕竟这种情感太特别,它比单纯的好奇要浓烈一点,比懵稚的暗恋要虚伪一点,他更像是一个自动聚焦的摄像头,是日记本,是集影册,是自我性意识的投射。
但无论如何,这份感受十分宏大,绝对超过平庸的心动。
柯煜仔细审视林喜朝,她眼睛里有错愕,有茫然,有感动,但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太多余的情绪。
她比任何人都能合理化柯煜的举动,告诉她是阿姨吩咐的,她就一定会信,告诉她停电是意外,她也绝不深究,她的人生也有一套严苛的纪律和信条,和谐地支撑起她的全部生活,从来不会失掉偏颇。
也正因如此。
柯煜垂下眼,将打火机收起来,再也没说什么,从餐桌上起身走开。
他能感觉到身后目光的驻留,然后在回房上楼的拐角处,看见林喜朝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轻吹灭蜡烛。
也正因如此。
所有的动机都将显得隐晦又幽深。
第二天,他就敢当着戚瑾的面撩起衣服,大咧咧抹药。
戚瑾没斥他天马行空,只问他为什么是火把。
当时林喜朝就站他倆身边,柯煜抬头望过去,她脸上出现十分不理解的情绪,表情惊奇,特逗,也很快就撇开了。
柯煜撩下衣服,说只是无聊尝试着玩玩,还反问妈为什么给自己取“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