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屿拿来指甲刀,给她的手,她的脚,都修得漂漂亮亮,整整齐齐的,指甲红润光滑,气血充足。明月被他碰到脚趾头,觉得皮肤痒,老想笑,动来动去,李秋屿摁住她,她就往后躲。
“等我高考完,能涂指甲油吗?涂个亮亮的美美的。”
“能,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说,你本来就美美的,不涂也美。”
她歪着脑袋,嘴撅老高,特别俏丽的模样,李秋屿笑望着她,怎么这么美好呢?不能再多一分了。
他握住她滑溜溜的脚丫子,也跟握珍宝一样。夜真是深了,万籁俱寂,再不睡天要亮了。他哄着她:“睡一会儿吧。”
明月抓紧他手,他手背上血管特别鼓,她摸着血管:“我怕一睁眼,只剩我自己,像那个黄粱一梦。”
李秋屿说:“不会的,我跟你保证,你一睁眼就能看见我。”
他脑子里闪过点什么,需要冷一冷,不能老这么腻腻歪歪,以后有的是时间。
“你要睡吗?”
“我在你跟前休息会儿,哪儿都不去。”
明月便闭了眼,李秋屿的手还在她手里抓着。
等她睡熟,李秋屿才轻轻抽回,拿起日记本,仔细对照时间。报案人说酒店的事他拿了分红,收据上有他的签名,签名以假乱真,李秋屿见了都要以为是自己签的。
他申请了笔迹鉴定,结果还没出来。
应该还可以从时间找漏洞,那是年关,他人在子虚庄,但庄子里的人没法证明他具体哪一天到的,只知道是年关。住院的证明开到出院那天,这之后他去了哪儿,人家怎么能知道。
李秋屿一个人静静坐了许久,大约快四点钟,伏在明月身边睡了一会儿。
明月醒来时,微微一动,李秋屿便也跟着醒了,她揉揉眼睛,手伸出去摸了摸他胳臂,不好意思笑了。
季彦平来得也很早,给两人带了早饭,三人一边说话,一边用餐,不到八点,他开车带着明月回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