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赌不?起。
深夜,陆屿然单独守在温禾安床前。李逾原本不?肯走,但渊泽之地妖气重,他初来乍到,又不?修匿气,待了半天下来头重脚轻,被罗青山以后面?还有硬仗要打给劝走休息去了。
从惊觉出事到现在,陆屿然除了开始的慌张,初时?与她见面?对峙的失控恼怒,后面?很快恢复冷静。
冷静地听罗青山说唯一的方法?,说她将?承受的一切,说最后仍然大概率糟糕的结果?,再做出决定,决定去异域,决定陪她受一程。
直到现在。
小小一方天地,雨声淅淅,他们两人独处。
陆屿然伸手探进薄衾中,握住她热烘烘的指尖,不?敢太用力,因为她手上有不?少深可见骨的伤,但不?握着,他无?法?确认她的存在,尤其在这样?寂静的时?刻,心中的空洞越扩越大,惶惶难安,得不?到半刻安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原本坐在床榻一边的椅子上,静静看她,看着看着,又觉得她的温度太热,呼吸又太轻,于是捧着她指尖弯身凑近,矮身半蹲,洁白?衣摆凌乱地交叠在床沿前。
温禾安身上有淡淡的花香,躺在阳光下晒太阳一样?,眉眼灵动纯美,狐狸耳朵乖乖藏在发丝间?,只露出两点毛绒绒的尖。
陆屿然用自?己的脸贴了贴她的腮,动作轻缓,久久未离。而就?在两人彻底靠近之后,他从来挺拔的脊背与双肩慢慢折下来,眉宇间?不?可撼动的冷锐强硬悉数散去,脸色变作雪一样?惊心的白?,后颈跟着弯下来,露出一段从不?会示于人前的脆弱弧度。
他几次想和她说话,喉咙动了好几下,最后却先抓着她的手,从自?己袖摆中抽出一封信来。
信是她留给他的,没有拆,褶皱也被抚平了,整洁如新地躺在两人掌中,轻得出奇。
“我不?想看。”
陆屿然低声说:“等?你好起来,我们就?把它烧了。”
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