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架,丸子头,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大概是知道接下来有一趟长途飞行她脸上未施粉墨,却也更显出那双圆润乌黑的杏眼之灵动。
“南教授,您看看您,到了机场可以说一声的嘛,这样大的雪,我们叫人去接您!”
保镖身后传来一声呼声,是一名年纪六十左右的中老年人,戴着金丝边眼镜,一身学术打扮,此时此刻他满脸笑容,冲着年轻女子寒暄。
“顾老师……嗳,您不要跟着这样叫我呀!”黑伞下,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只蘑菇的人眨眨眼,“您是想要我折寿噢?”
“哦?那没有的,那没有的――”
两人互相搭话间,已经被簇拥着走上了停在那等候已久的私人飞机。
南扶光,二十八岁,华国最年纪的密码考古学家,研究方向是科技密码考古学。
十八岁那年以省状元的成绩入了华国首屈一指K大,令人跌破眼镜的未选K大好就业、高发展的王牌专业,而是选择密码与符号考古如此冷门新专业。
本科四年,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纷纷如何拼命调剂进来就如何拼命转走,唯有她如顽石中扎根青松,从本科至博士,师承本专业大能裴继元老先生。
2019年,3月,裴继元老先生去世。
其一生只收一徒,裴老先生能走后,他的学生成为了华国密码与符号考古学术界内,唯一的扛把子,独苗苗。
同年,7月,世界联合密码与符号考古组织发出呼吁,招请全世界包括不限于华国在内,数个拥有悠长历史文化、独立神话体系的密码与符号学专家前往一会。
那是南扶光第一次,以华国相关领域话事人如此高大的身份,坐在那么重要的场合。
当时,身着卫衣和牛仔裤的她一脸懵逼的坐在会场,身边是一大群白发苍苍,肤色、人种、性别各不相同的老头老太太,她深深地记得她如何瑟瑟发抖,窘迫的头都不敢抬,仓促地翻开了会议的文件夹。
然后,她看见了让她毕生难忘的讨论话题――
【3与4的整数之间,存在着一棵树。】
……确实,这辈子脑袋上没冒出过那么多问号。
那时候的南扶光还以为自己疯了才会跑来跟一群疯子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