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盯着这个信封看了好几秒,才鼓足勇气伸手去戳了戳信封的边角:
信封没有爆炸,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里面掉出来。自从人们相信阿玛莱特先生是维斯特兰钢琴师之后,她也收到过骚扰信,她可不想在从邮包里拆出一封报纸拼贴的恐吓信了。
最后艾玛选择就站在门口拆开这封信,在黑夜之中多么白的纸张都是黯淡的、灰蒙蒙的,信封被撕开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艾玛把信纸从里面抽出来,信封中好像还有张什么别的纸片,她暂时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实际上,她在展开信纸的一瞬间就愣住了。
她甚至没来得及看信中写的是什么,只是紧紧地盯着抬头的那几行字
「艾玛?格兰特小姐」,那上面中规中矩地这样开头而这字体是如此熟悉,她曾经每天经手过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的那么多文件,这位律师就把这样的字体批注在文件的边角上,遣词造句中规中矩。
但是艾玛却总能从中琢磨出一种尖刻的味道。
现在,一模一样的字体就出现在这张信纸上,写着她的名字。
这是一封来自于维斯特兰钢琴师的信。
格兰特女士的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她失业了她本来当然是不应该失业的。
艾玛在大学毕业后成功进入了A&H律师事务所工作,这是全维斯特兰最大的律所之一。
而且她还是律所合伙人赫斯塔尔?阿玛莱特本人的律师助理;
工作期间,她以极其优秀的成绩考上斯坦福法学院……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可以在硕士读完的时候考完律师执业资格,然后成为独立执业的正式律师。
一切看上去都这么美好,她顺利地从法学院毕业、顺利地考下了执业资格,就在她准备为阿玛莱特先生招一个新助理、交接一下手上的工作的时候,阿玛莱特先生被捕了。
阿玛莱特先生是以一种足以被载入执业律师史册的方式被捕的艾玛会永远记得消息传来的那个下午,2017年5月5日,律所里的大部分人还因为昨夜的庆祝酒会而处于糟糕的偏头痛之中,如血般红的夕阳光辉从窗口灌进来,看着就叫人心里发慌。
霍姆斯先生首先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脸上那种放松的、休憩一般的神情就慢慢凝固了,几秒钟之后他大声喊了一句「什么」,声音大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惊讶地看过来。
日后艾玛会知道那通电话里讲的是什么的,日后那通电话的内容成了报纸上黑色的大字标题,变成了大街小巷人们口中最热门的新闻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