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比划了一下,指尖扫过狗狗、阿尔巴利诺精心侍弄的花园和阿尔巴利诺本人。
阿尔巴利诺身上系着一条印着小兔子花纹的围裙。因为在艾玛按门铃之前,他正在厨房里打发奶油。
“你们看上去就好像是非常温馨的一家人。”艾玛想了想,这样评价道。
“所以,你意识到了吗?”
当天更晚些时候,当阿尔巴利诺往食盆里倒狗粮的时候,他这样说道。
那个时候他们刚吃完晚饭不久,洗碗机在隆隆地运作。而赫斯塔尔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读着一本从旧书摊上淘来的诗集
那是爱情诗,实在不是赫斯塔尔喜欢读的类型;
但是诗集是用西班牙语写的,为了不丢掉自己好不容易掌握的语言,他皱着眉头看了下去。
现在,他从那本西班牙语诗集上抬起头来,问:“意识到什么?”
“人们总有种错觉,「会好好养狗的人再怎么也坏不到哪去」或者「杀人狂肯定会虐待动物」,”阿尔巴利诺随口说道,“而另一方面,就好像艾玛一样。因为养宠物需要尽到责任,许多人就会把开始养这类宠物当成「我准备好安定下来了」的象征……”
“所以呢?”赫斯塔尔从书页上方望向阿尔巴利诺。
在绝大部分时候,他往往能明白阿尔巴利诺的未尽之言。
阿尔巴利诺问:“你打算安定下来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跪在地板注视着吃东西的狗狗。嘉比哼哧哼哧地在食盆里大吃特吃,这狗并不护食,在吃干净狗粮后摇着尾巴去舔阿尔巴利诺的手,把几个小时之前对阿尔巴利诺的警惕都抛之脑后了。
对此,赫斯塔尔只是回报以几秒钟的沉默,然后问:“你总有这样的忧虑吗?”
此时此刻距离他们离开维斯特兰的玫瑰圣母教堂,已经过了快两年,在西班牙的时候他们杀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是阿尔巴利诺选的,等到霍克斯顿之后又杀了一个。
因为那个黑手党错误地试图抢劫阿尔巴利诺的收银机。如果平心而论,维斯特兰钢琴师与礼拜日园丁的作案频率比在维斯特兰那疯狂的两年里低了太多。
如果让赫斯塔尔对此发表评价的话,他会说这是之前过的那种颠沛流离的、时刻担心被警察逮捕的生活实在是不怎么适合他们的杀人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