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还有货要赶,宋晨只能留在店里先跟客户打国际长途,交流工厂进度。
江执衣服也没来得及穿,身上穿着睡觉时候穿的白色老头衫。雨跟针一样,冷飕飕地扎进皮肤里。
近路很窄,四周灌木丛淋湿了更有韧性。江执骑摩托车油门踩到底,四周雾蒙蒙的,藤条上的刺进胳膊,划出一道道小伤口,渗着血珠。
风怒号,凉飕飕的冷空气席卷陇县,摧枯拉朽。
山坡上的泥土湿润,被雨冲刷得泥泞。车轮里卷进断裂的藤条,卡在泥地里熄了火。
江执来不及思考,他心里只惦记着安洛生,他控制着自己的大脑不要往最坏的结果去想。可是身体还是颤抖着,脸上的青筋爆起。
江国立冲进走廊,胖乎乎的脏手使劲推着江执房间的门。
“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滂沱大雨,整个山坡上,只有江执的身影。他飞速地跟时间赛跑,一刻不敢停,在泥泞的土地上狂奔。
阴霾笼罩在他心里三年了,那件事安洛生被摔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心就被愧疚吞噬了。
时间冻结在那时候,他一直被困在那天。
如果安洛生出什么事,他真的会死,死在愧疚和自责里。
江国立晃着身体,艰难地弯下腰,抱起墙边的一盆花,举过头顶,狠狠砸向玻璃门。
哗啦!
花盆里的土洒进屋里,碎渣噼里啪啦溅了一地。
江国立一脚把门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