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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无声来电》（第2页）

她忽然僵在原地。

前方交叉口的铝板接缝处卡着半片指甲，月光从三十米外的出口斜射进来，照亮管道内壁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组成无数张呐喊的人脸，最上方用凝固的血写着&#34；7/11&#34；。

七月十一日，正是她搬进公寓的日子。

手机屏幕突然自动亮起，泛着幽蓝光的导航地图上，代表自己的红点正在管道内闪烁。本该没有信号的区域，此刻却弹出陌生对话框：

[向左164cm，掀开带十字螺丝的挡板]

排水管的呜咽声骤然逼近，林夏来不及思考，指甲抠进接缝处的瞬间，斧刃劈开她半分钟前停留的位置。金属震颤中，她跌进散发着霉味的夹层，后颈突然贴上某种冰凉柔软的东西。

那是一具倒吊的女尸。

尸体脚踝系着褪色的公寓门禁卡，膨胀的腹部爬满产卵的蟑螂。当林夏摸到对方风衣口袋里的防狼喷雾时，女尸突然睁开乳白色的眼睛，被缝住的嘴唇发出闷响：

&#34；快...走...&#34；

防空洞改造的地下室里，二十七台显示器组成环形监控墙。王建国舔了舔虎口的新鲜伤口，将林夏的尖叫声录入声纹分析仪。跳动的频谱图上，某个频率段正与二十年前的录音完美重合。

&#34；果然是你女儿。&#34；他对着照片里穿碎花裙的小女孩碰杯，香槟倒进镶金边的头盖骨里，&#34；林警官当年把我推下通信井的时候，没想过他的小公主会住进我造的鸟笼吧？&#34；

监控画面突然雪花纷飞，208室浴缸里的血水开始逆时针旋转。王建国兴奋地抓起解剖刀，却在靠近屏幕时发现异样——那些血珠正沿着镜面裂纹汇聚成钟表图案，时针指向他后背。

冷硬的枪管顶住第七节脊椎。

&#34；市局搜查令。&#34；女警的声音带着砂纸般的粗粝，&#34；你最好解释下为什么会有我妹妹的声纹资料。&#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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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国低笑着按下遥控器，地下室的通风口喷出淡粉色气体。当女警因神经毒素踉跄时，他转身将解剖刀插进对方肩胛骨：&#34；告诉你个秘密，恐惧的味道...是杏仁味的。&#34；

林夏的指甲盖翻起在管道接缝处，身后女尸腹腔内传来机械齿轮转动声。当她摸到尸体后腰的金属凹槽，防狼喷雾突然自动喷射，绿色气体在管道内爆开的瞬间，整栋公寓响起防空警报般的尖啸。

声波震碎走廊所有灯泡。

王建国的脚步声在下方形成多重回声，仿佛有数十个凶手同时在楼内奔跑。林夏借着手机微光看清尸体皮肤下的异常隆起——那根本不是尸僵，而是某种精密机械装置正在重塑肌肉走向。

&#34；欢迎来到声音的子宫。&#34；女尸被缝住的嘴角突然裂开，露出微型扬声器，&#34；1987年3月14日，你父亲切断通信电缆时，可没想过那些声音会孕育出什么。&#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