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陆承誉购买,用于他和林隅眠读大学时居住的小公寓。陆青墨在这间小公寓里长大到六岁。
林云川和陆赫扬将林隅眠扶出,小心地放在陆承誉的后背。
这是车上林隅眠的最后一句要求。
大概是病糊涂了,他忘了陆承誉的左胳膊已经不能做出超过30度的动作。可陆承誉什么也没解释,只一味地说好。
“需不需要我跟着。”陆赫扬问。
陆承誉摇摇头,早年拳击的爱好与臂力训练,承托住这团已经像云一样随时会飘走的林隅眠,算
得上很轻松。
林云川与陆赫扬便站在车前,目送两位父亲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
一楼……
二楼……
三楼……
摇摇晃晃间,林隅眠缓慢闭上眼睛。
双手也因为陷入熟睡中,从alpha肩上滑下,松松垂在身侧。
感受到搭在肩膀上的力量逐渐减少直至消失,陆承誉的背,随着感受到的、正在逝去的力量,慢
慢低伏下去……
右胳膊,也圈得越来越紧。
已快古稀之年的alpha,以一种近乎直角角度极为辛苦的托扶姿势,继续向上走去。
他走得有些慢,气也喘不匀。
还有哽咽在喉间的,断断续续,已不成调地低泣。
背上的omega没有询问他是否疲惫,
依旧安心地睡着。
终于,四楼,已生锈斑驳未打开的门前。
alpha看见了阳台上那几盆,在春日下,随风摇曳的蔷薇花。
“到家了。”他轻声说。
林隅眠葬礼那天恰逢三月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