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租子……”付宁话都没说完,赵青山就急急的打断了他。
“咱们谁跟谁啊?!是不是?我种着这地,您就放心,到了时候说吃个青棒子,秋里弄几斤好棒子面儿,那都看我了!”
什么意思?
我这么大块儿地给你种,还不想给租子,合着我就落点儿青棒子、棒子面儿,到时候搞不好还得我自己拉来。
那点儿东西都不够我那牲口一路上嚼巴的!
付宁这回是没客气,撂下话了,想白种?不可能!
但是自打他拒绝了赵青山,这块地就没有人再敢来问了。
锁柱悄悄告诉他,赵青山在村里放了话,除了他,谁要是租了山神庙的地,死了就别进祖坟,活着出什么事儿也别找他!
真够阴险的!
付宁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但是这地的问题得解决了,眼看快到春耕的时候了,拾福峪那边也不能耽误。
赵青山晾了他们两天,自忖着差不多了,手里攥着小烟袋,背着手遛遛达达又来了。
张嘴就是:这地我租了。
付宁看了他几眼,一笑,“这地我不租了!我卖,你买吗?”
“啊?”赵青山没想到付宁要卖地,眼睛里的精光唰的一下就放出来了。
“多少钱?”
“当然是市价了。”
其实现在的地卖不上价,别说地了,什么都卖不上价。
这两年美国和英国从中国疯狂的收购白银,又用低价商品冲击市场,通货紧缩的厉害。
政府除了限制白银出口,还开征了平衡税,但是收效甚微。
现在北方一亩上好的水田都卖不到十块大洋,更别说付宁这是山坡地,土质也不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