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迟舒很听话地停住脚:“怎么了?”
我把他手里衣裳拿过去抖开看:“短裤?”
“嗯。”他目光带着点不解在我脸上逡巡,“我爸爸的……怎么了吗?”
李迟舒就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这是我意料之内的,他学生时代的所有服装几乎都来自他已故的父亲,春夏秋冬,总能找到几件不合身但凑活能穿的。
“山里晚上蚊子多得很,穿短裤要被咬。”我转身上楼,“你等我一会儿。”
我的两大个行李箱,其中有一半的东西都是为李迟舒准备的。
来之前一个周里我就已经让家里做衣服的阿姨帮我给李迟舒定做了两套睡衣,毕竟李迟舒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的尺码,我比他本人都更清楚。
拿着给他做的睡衣下楼时我又回头看了一眼他那套衣服:很大,比他本人的身架大了不知道多少,县城市摊上典型的军绿色,材质是最不透气的涤纶,顶多十五块,不会超过二十。
我又想起那个买了一柜子奢侈品牌但从始至终只爱穿毕业时买的第一套纯棉睡衣窝在被子里的李迟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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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日,晴
放假第一天,给老师交了留校申请,学校没人,食堂一楼窗口只有一个菜。
做了两张数学卷子,一张英语周报。
要七天之后才能看见沈抱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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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