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茬很厚,很硬,青青的一层,他没刮。
他是如此温柔,绵绵。
“死在一起不好吗。”
他一句,扯破了我故作坚强的面具。
死在一起好,我想他活着。
我做了孤注一掷,护他逃之夭夭的准备,为什么他折损在这一关。
我扎在他怀里歇斯底里。
那张化验单没剩一丝灰儿。
张宗廷绝口不提这件令我心如刀割的事。
那天起,我们没日没夜的做爱。
像两个疯子。
白天做,夜晚做,做得精疲力竭,恨不得把这辈子的爱都做完。
我紧紧的缠绕着他,他覆盖着我,焚燃着我,如同翱翔在澄澈苍穹的雄鹰,悬崖峭壁宁死不屈的雪莲,两株被世人遗忘的凋零的忘忧草,纠葛在藏蓝海底的水藻,我融化他,他溶蚀我,我沸腾着他的气息,他是我的模样。
他喜欢我眼角纤细的皱纹,喜欢我病态的呻吟,喜欢我愈发枯萎的发梢,偶尔情到浓时,他激烈的驰骋,我苍白的唇和肿胀的淋巴会渗血,血丝,血珠,血点。
我不愿看那副面孔的自己。
他却不嫌。
我察觉到,张宗廷放弃了挣扎,他的希望毁于一旦,他已经不再奢求。
东山再起,雄踞一方,叱咤风云,统领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