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先回去休息吧。又不是什么关乎于生死的大事。”会议间隙,苏宁蹲在父亲身边轻声说。
他注意到父亲的白发又多了,眼角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
苏明德摇摇头,从那个用了二十年的旧皮包里取出个牛皮纸信封:“这是苏洋村二十七户村民的联名信,按了手印的。”
老人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信封,指关节因常年劳作而肿大变形,“阿烈那孩子……太着急了。“
信封里除了联名信,还有张泛黄的照片——十五岁的苏宁和十八岁的苏烈在滩涂上挖蛤蜊,两个泥猴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日期:1985年7月。
那时的滩涂上满是跳跳鱼和招潮蟹,夕阳把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次日清晨,暴雨如注。
苏宁冒雨来到苏烈家,却发现铁门上挂着把生锈的锁,窗台上积着厚厚的灰。
邻居大婶告诉他,苏烈带着村民去省里上访了,家里老人气得住了院。
“造孽啊……”大婶撑着伞直摇头,雨水顺着伞骨流下来,在她脚边汇成小水洼,“阿烈他爹当年为了供你上学,把娶媳妇的钱都借给你们家了。现在倒好,你发达了回来祸害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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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苏宁的西装领口往里灌,冰凉刺骨。
他忽然想起高二那年,二叔确实寄来过二十块钱,说是给他买考研资料。
当时家里穷得连鸡蛋都舍不得多吃,那笔钱却来得及时又蹊跷。
他从未想过,那可能是苏烈家的彩礼钱,毕竟那几年的苏烈已经到了谈婚的年纪。
回到临时办公室,苏宁召集核心团队开了个闭门会议。
投影仪亮起,李文涛调出一组对比数据:
“董事长,上海张江高科技园区的土地价格是宁德的三倍,但人才密度高17倍,基础设施完善度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