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青一躺下去就不想起来,在马车上这几日,颠的他骨头都要散架,他闭上眼睛,屋里燃着熏香,他很快睡过去,再醒过来,已过了晚饭的时辰。
阮承青在屋中转了一圈,桌上摆着他爱吃的糕点,阮承青尝了一口,这荒山小寺,做出来的糕点,竟同宫中一模一样。
阮承青身形微滞。
随行路上都未跟在陛下身边的御厨,在这荒山小寺中么?
三城之外,京都军,荒寺。
碎屑散在嘴里,阮承青忽然觉得口干。他想起外头那口井,裹紧衣裳走出去。
夜黑风高,院中死一样静。
偌大的寺院,夜里无人巡视敲钟,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好似只有他一个活人。
到了井边,阮承青才发现这口井没有水桶和井绳,大抵是口观赏井,他站在井边,想瞧瞧有什么奇特。
他刚抻出头,后背猛的一沉,被人死死压在井边,阮承青肚子硌了一下,猛抽口气,一抬眼,透过反着月光的水面看到张焦急的脸。
阮承青还没回神,就被一把掀翻过来。
“你做什么?”
朱瞻佑面无表情,却紧紧攥着阮承青的手,好像撒开阮承青就会爬进去。
朱瞻佑低喝道:“你想寻死?”
阮承青一怔:“什么?”
朱瞻佑的声音从齿缝中磨出来:“你若是想死,也别死在这种清修地……”
阮承青道:“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