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佑在这个人身边,和与自己相处时天差地别,好像一下子小了十几岁,他对阮承青有种十分自在的讨好。
记忆中那个丰神俊朗,一箭惊绝的人越来越淡。
明睿用了好一段时间,才接受朱瞻佑像是换了个人,他每天抱着阮承青出来晒太阳,会给阮承青每寸裸露出的皮肤涂防冻膏,会在草原上弯弓射箭,像只开屏的孔雀。
明睿问:“你看他箭射的好不好?”
一个月过去,阮承青圆润了些,他的脸裹在厚重的羊毛毯子里,衬得格外的小,肤若凝脂,细腻莹白。
他打了个哈欠:“我看不懂。”
可等朱瞻佑提着射中的鹰鸟,快步跑过来,气喘吁吁道:“我厉不厉害?”
阮承青又会十分捧场:“很棒。”
明睿:“……”
朱瞻佑兴致上来,当天就挑了几个有根骨的坤泽小孩骑马射箭。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迷惑,朱瞻佑走后,阮承青解释道:“何必较真,大家都能开心就好。”
晚上,重明和几个小孩生了火,围着阮承青说话。明睿也在旁边,阮承青给小孩讲最简单的三字经,如此无聊的事,阮承青却兴致勃勃,火光之下,总是睡不醒似的眼睛睁开了,瞳仁漆黑明亮。
明睿怔住了。
他看不懂他。
阮承青懒散又活泼,冷漠又温和。似乎视人命如草芥,却又像是心怀善意悲悯。
他的身上有种诡异的矛盾感,也是致命的吸引力。
重明听的最为认真,他离的阮承青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