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年,朱瞻佑已经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再也不会像过去一样,一时激动就口不择言。
阮承青如实道:“还没想好。”
半晌,朱瞻佑才疲惫痛苦道:“一定要走么?”
阮承青:“嗯。”
朱瞻佑张开嘴,阮承青轻轻咳了一声,他心脏剧烈一跳,最后,许多话都压在心里,他只吐出了一个字:“好。”
阮承青经不起折腾了。
他从十几岁开始,就在强权和暴力下挣扎求生。这么多年过去,阮承青不再年轻,他看似好过了些,自由也依旧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朱瞻佑忽然觉得窒息。
他从背后抱住阮承青:“对不起……”
阮承青问:“怎么了?”
无论阮承青怎么问,他都只是哑着嗓子重复这么一句。
朱瞻佑的脸埋进阮承青的胸口,嘱咐他多带几件衣裳,北境天凉,白日不觉得,夜里总是很冷。要他多带点干粮,北境不比北梁,一路都是荒原草地,越是边缘越少有小群部落。要他不要太靠近水源,那里常有大型野兽出没……
他啰啰嗦嗦一大堆,以为他以为阮承青已经睡了,却发现阮承青睁着眼睛,每个字都在认真听着。
每一句关心,都应该被珍惜。阮承青说,谢谢。
阮承青睡着后,朱瞻佑爬下床,给阮承青收拾行李,几乎把整个屋子都搬空。
第二日,阮承青醒了,看了眼地上,叹了口气。
他从里面收拾出两件衣服,拿了包干粮,一个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