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二年四月,白沟河的冰凌尚未化尽,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朱权站在燕军前锋营中,冷冷看着朱棣亲手为朵颜三卫将领斟酒。脱鲁忽察儿的弯刀上还沾着南军斥候的血,刀刃反射的阳光刺痛了朱权的眼睛。
"十七弟,该你出手了。"朱棣解下自己的紫貂大氅披在朱权肩上,压低声音:“别忘了,你的王妃和世子,还在我的后军里。”
朱权的手指微微收紧。
"报——李景隆主力已渡白沟河!"探马的嘶喊声划破晨雾。朱棣拍案而起,颤抖着展开《皇明祖训》,指着"藩屏帝室"四个字:"父皇尸骨未寒,允炆小儿就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他突然撕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箭伤:"这是张信派人暗杀留下的——就因为我说了句'削藩太过'!"
"十七弟可知周王近况?"朱棣声音沙哑,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建文小儿将他囚在凤阳高墙,每日只给一餐馊饭。"
他突然抓住朱权手腕:"湘王柏更惨!听闻削藩诏书,竟带着王妃妾室自焚而亡!"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朱权皮肉,"那孩子才二十五岁啊!"
"最可笑的是代王桂。"朱棣惨笑着斟满酒杯,"那孩子主动交还三护卫,结果呢?"酒杯重重砸在案几上,"现在被关在应天诏狱,每天受'贴加官'之刑!"
"王爷可知建文帝三次下诏召您回京?"姚广孝递上卷轴,上面赫然是建文亲笔:【着宁王即刻返京述职】。“你若回京,必死无疑。”
朱权的手按在《太祖实录》上,指节发白。"四哥想要我怎么做?"
朱棣笑了:“很简单,你帮我打赢这一仗。” 突然话锋一转:"十七弟,不如将家眷暂留大宁?"他手指轻叩案几,每一下都像敲在朱权心上,"本王保证她们绝对安全。"
朱权猛地站起,黑发间闪过一丝银白——那是林毅的意识在苏醒:"不行,王妃胎象不稳,必须随军照料!"
朱棣眯起眼,手指轻轻敲着桌案:“那……让世子留下?”
帐内死寂。朱权袖中的能量刃无声弹出半寸,寒光映在姚广孝的瞳孔里。
老和尚突然开口:“王爷,宁王的家眷随军也无妨,正好让世子见识战场。”
最终朱棣大笑打破沉默:"既如此,就这么定了!"他拍手唤人呈上金丝楠木匣,"这是给侄儿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