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动手了。
两把剑在宫廷的黑石地面上碰撞出火星。我们好像回到了儿时在训练的营地里对练的那会,我太了解他的一招一式,他也是一样。
他刺中我肩头一剑,我咬着牙不躲。下一瞬,我反手斜劈,从他胸口划下,划破他旧战袍上的裂纹。
他喘着,眼中终于出现一丝慌张——但已经太晚了。他从来没有赢过我,除了新婚之夜,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他住在我心里了。
我一剑刺入他胸口——正中心房,像结束了什么。
他震了一下,整个人在剑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抽搐,然后缓缓跪倒在我怀里。
血从他嘴角溢出来,沾湿了我胸前的黑袍。
他倒下来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不是怕他死了,而是怕他再不说话了。
他的血温热,体重压在我身上,我们那些夜晚一样纠缠着。可这一次,只有我一个人用力。
我抱着他,手掌死死压在他背上,指尖一寸寸陷进血水里。那不是伤口,是他整个人都在我怀里溶化,一点一点,像雪落在火上,成了水,最后什么也不剩。
他抬起头,眼神模糊,嘴唇颤着。
“我也……爱你。”他说。
我不可置信的听着,下意识握紧他的手,指甲嵌进他的骨节里,像是抓着那句话不让它从指缝漏走。
“为什么快死了还要骗我?”我已经感受不到肩膀的伤口了,只是死死的抱着他。
“只是……不是你要的那种。”他笑了,像是在讲什么笑话,“不是,想操你的那种……”只是没人笑得出来,我没有说话,悔恨爬满我全身,我想让他停止流血,但怎么做得到呢。
他眼神很轻,像小时候站在父亲身后偷看祷告的孩子。
“我父亲……是阿拉斯兰的掌玺大臣。”
我一愣,没明白他为何要在此刻提起这个名字。
“他一生都在王庭里抄写……宣读……可他想要一块地……哪怕是沼泽……哪怕是一座断塔。”
“母亲说,我出生那天,他抱着我说——‘你是要为我拿到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