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我出生那天,他抱着我说——‘你是要为我拿到地的孩子。’”
他的眼神恍惚,像是回到了什么更早的年代。
他咽了口血,眼神虚了几分,喃喃说:“或许……我们的相遇……本来就是我父亲布的一个局。”
“我从小就被教导不能爱……男人也好,女人也罢。爱是……弱点。”他又笑了,这次像沾血的春风。
“但你不是人。你是光。”他声音越来越虚弱,但还在强撑着把话说完,“你那么完美,直到你说你爱我,我以为我抓住的……是你的弱点。”
“我……不是不想回应你。”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应。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谁……是你的朋友、爱人、还是一个野心家?”
我手指抖着,一寸寸摸过他的脸,像是要把他的脸刻在我的脑海里。
“你还记得……《箴言》第3章,第32节吗?乖僻人为……”
“乖僻人为耶和华所憎恶,正直人却为祂所亲密。”我快速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
“你看,我被主憎恶了……”他还是自顾自地说着,“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吗……”
我没有回答他,转过头对萨维尔开提说道:“你……快去叫医师来……”萨维尔开提摇摇头,像是宣判了他的死亡。
他闭上眼,像在回想:“你说……你这二十年来,走遍了地狱的每个角落。”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手指擦过我颈侧的血痕。他轻轻咳了一声,咳出了血。他笑了:“那就怪了。”
他顿了一下,是在忍着什么,又仿佛怕惊扰到我:“我从没有…在那里碰见你。”
他最后说道:“别哭,王。”
我摸了摸脸,那里湿了一片,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哭了,我的泪打在他的身体上。
“你哭起来,我就……”他想要抬起手,像是要帮我擦眼泪,但再也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