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的案子。”他翘起二郎腿来。“你觉得凶手可能是什么职业?”
上周?这明明是….
她想起小时候在家里花园,连不小心踩到蚂蚁都要蹲下来难过半天,那时的自己,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能面不改色割开一个人的喉咙呢?
假如,假如自己和以前一样,从来没杀过人,会怎么看这件事呢?
“作为医生,看到这样的照片很难受…那个人应该死得很痛苦。”
她清楚记得伊藤贞夫死前定格里,那种看到了恶鬼似的恐惧。那双几乎突出的眼睛有时都会在噩梦里蹦出来。
女孩的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小脸又苍白了一个度。
男人挑了挑眉,这神情倒也符合“医者仁心”。她这样的小女人,怕连一只蚂蚁都不敢捏死,见到老鼠蟑螂什么的都要吓得抱住他老伙计不放。
他家里那个意大利妞如果见到这样的死状,当然也会吓一大跳。
“小女士只需要帮我们看看伤口和可能的凶器。”
女孩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只是把它看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伤口,就和在医学院解剖室和柏林伤兵医院里看到的一样。
“切口很干净,凶手应该用的是锋利的刀具,可能是手术刀,也可能是剃刀,我不太确定…”
天呐,她竟然提到了手术刀,太傻了,俞琬猛地捂住嘴。
她此刻的狼狈也不是演的。
那双棕眼睛闪过一丝兴味来,普通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冷静分析凶杀案时,确实会因错愕于自己的冷血而产生后知后觉地惊慌。
“放松,只是学术讨论。”连君舍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缓和了些。
她不但说错了,更重要的是,还把自己的职业也列入其中,如果真是手段如此凶残的杀手,会引导其他怀疑方向才对...
“哦,怎么确定是薄刃?
“这个切口…几乎没有任何撕裂痕迹。”